阿玛利亚

镜花水月(ff14/战骑)


BGM:Hurts-the water



战士喝醉了,他倒在乌尔达哈的街头。




那是灵灾后的第一个春天,风沙吹拂的街道像是庆贺新生一般,颤巍巍地吐出了几朵红色的吉尔巴纳花蕊。战士就躺在那些花蕊中间,听到清冷的少年对着自己:




“影响市容,罚款两千基尔。”




他抬起头,看到月亮,和金发银甲的骑士。




就像所有老套的一见钟情,战士那时还没有恶劣的油嘴滑舌,骑士的眼眸还没有染上蓝色的冰霜,他们在雪山断崖前仰望同一片星空,在银色的月光下切磋,剑斧交接兵戈之声清越,停战的那一刻,骑士的耳朵染上了薄薄的红色,战士忍不住吻上了那抹比吉尔巴纳花还要娇艳的红色……




他们在星光灿烂的桥畔拥吻,在十二神面前许下永恒的誓言。




身为恋人的他们聚少离多,当第一缕阳光越过利姆萨罗敏萨上层甲板,战士拭去晶莹的汗水,骑士在库尔扎斯的风雪里展开带着海风的信笺,他们在羊皮纸上无话不谈,关于旅途,风景,和无尽的冒险。




骑士在一个泥泞的雨夜捡到了瑞克斯,替他洗去身上斑驳的污渍,那是一个发丝如初雪纯净的男孩子,他的眼眸如古泉沉静,有着远超年龄的老成。




瑞克斯成了骑士和战士的养子。




对孩子的教育话题引起了骑士和战士为数不多的争执,战士觉得真男人就应该举着战斧大开大合,骑士只是单纯心疼他细弱的身躯,想教他学习相对轻松的白魔法。




他们的争执终止于,瑞克斯一次又一次固执地拿着骑士的白钢重盾比划,从那以后,骑士成了老师——也是父亲。




骑士教会瑞克斯战斗,战士带领他去冒险。




常见的故事应当是青涩莽撞的冒险者被父亲们指引,踏着对方的脚步成长而展开。但这并不是开始,而是仓促狼狈的结局。




瑞克斯在和水神的战役中落水溺亡。




冒险者们都在战斗,留意到瑞克斯时他已经漂浮在了水面,战士抱着他冰凉的身躯送去急救——还有微弱的呼吸,可是脑部已经彻底死亡。




“对不起,我没有教会他……在水里生存的方式。”




战士跪在墓前向恋人忏悔。




骑士的目光死寂,失去了所有的光华,战士以为骑士会大哭一场,可骑士没能掉下来一滴眼泪。




骑士发疯的时候也是极力克制不想伤害任何人,他只会掐伤自己,指甲扎进皮肤鲜血淋漓,上下牙齿关节打着颤,把半边手掌塞进去,一个用力,犬齿撕下一片猩红的皮肉。




战士知道,骑士的身体在灵灾中被侵蚀得千疮百孔,他早已把瑞克斯当成自己生命的延续,那孩子第一次举起盾牌的时候,骑士的目光里有让人心疼的欣喜。




可是战士带走了瑞克斯,再没有带他回来。




“我们……”骑士叹了口气,后面的话再没有说出口。




他们结束了在十二神面前的誓言。




失去瑞克斯的骑士,被悲伤包裹,浑浑噩噩地战斗,矗立旷野,不知秋日的风从何而来又吹向何方,成群结队的冒险者们带着爽朗明亮的笑容,在酒吧里把酒言欢,握着钓竿席地畅谈,他行走在他们中间,什么都看得见什么都听得到,却什么都不记得。




战士很多次求过恋人的原谅,那些固执的信笺还是会出现在骑士的桌前,带着利姆萨罗敏萨的海风,骑士留下那些信笺,却从不回复。




第一年战士会给他送来库尔扎斯的白云花。




第二年骑士的桌前多了一只黄金港工笔描绘的八音盒。




第三年骑士的腰间多了一支苍白的鹰骨笛。




那些信件从频繁到稀少,第五年只有星芒节的赠礼,附了短短的一封信,写着:“我在试图忘记。”




第六年战士杳无音讯,留下骑士孤身一人,在很深很深的黑夜里思念瑞克斯。




他最终听到了战士的死讯。




送信的人说,战士在海边喝醉了酒,发了疯,竟然要去海里摘月亮,说海里有月亮,月亮上开着红色的花,翻身从甲板跳下,于是这个刀锋浇酒,恣意酣战了一生的男人,长眠深海。




可是骑士知道,出生于海都的战士,有一身引以为傲的水性,有着千杯不倒的好酒量。




骑士抬起头,看到明晃晃的月亮。


水波温柔,月华如霜。


-Fin-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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